他只需要站在那里 他就站在那里
给个微笑就让你倾尽全力

KBShinya//相叶雅纪//Tony Stark

谁怼我爱豆我就怼谁,不讲道理谢谢

渣文手一枚,在努力!……吧!

(* "・∀・)ノ――◎

K漏/因你

呀新人超紧张!请多指教!////

OOC属于我!恋爱属于K漏!

以下正文////,欢迎捉虫!




1

最后一个音符停下之后,门口响起了单薄却热烈的掌声。

哦漏放下手中的琴弓,视线从琴谱上缓缓移动到掌声的主人。来人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站在向光处,大束大束的阳光洒下来,落在他明亮的双眸上,翡翠绿的瞳仁显得更加透亮而纯粹。他发现了小提琴手的讶异,便绽开了一个笑容,转身跑开了。

琴房重归于寂静。春风捎着窗外粉色的花瓣,将琴谱吹得一页页翻动。

这是,第几次了来着?

收起陪伴了自己十年的小提琴,哦漏咬着笔头,将手账往前翻了好几页,发现其中一天记录了一副灵魂画作,好在特征都在,尤其是那双绿色的眼睛,画得特别大,里面种了一大片森林。哦漏忍不住笑了出来,心里想原来自己脑洞那么大。接着他的指尖就停在了那天拉的曲名上,在卡吉德洛森林里,是个令人愉快的曲子。

三十六,那个少年来琴房的第三十六天,4拍的掌声,灿烂的笑容,藏着森林的眼睛,和无言的转身,都没有变过。

哦漏放下笔,将手账与笔都放到钢琴琴身上,打开了琴盖。

变奏的小星星在安静的琴房中响起,如流水趟过小溪,如晨风拂过大地。

哦漏擅长小提琴,对钢琴所知甚少,对指法更是一无所知。但他会弹小星星,仿佛刻在他的脑海里一般的曲谱。哦漏会忘记前一天的天气,会忘记前一天还在练习的谱子,甚至会忘记他自己是谁,但只有这一首莫扎特的小星星,绝对不会忘记。

只要指尖触碰到黑白色的琴键,他就会记起谱子,甚至能记起覆盖在他手上的温度。

可他不记得,教他曲子的人,到底是谁。


哦漏是顺行性遗忘症患者。

每一天的清晨对于他来说,都是一个真正的,任何意义上的,新的开始。他需要琴房墙面上贴满的便利贴来提醒他,他是谁,他能做什么,他不能做什么。

哦漏每天都会在手账上记录,记录他认为明天的自己需要知道什么。但实际上,他的一天乏善可陈,每日早晨练曲子,中午吃饭,下午练曲子。唯一的亮点,是那位三十六天前出现的少年。

第一次出现时,哦漏被吓了一跳。他从未想过自己的琴房还会有他人来访,更何况是一个看起来如此开朗的少年,与他格格不入。那位少年却给予了哦漏热烈的掌声,离开时还回头看了一眼,似乎是在无声地邀请他。哦漏沉默着,提着自己的琴,一步未移。少年略带失望地看着他,转身离开了。

那天哦漏在钢琴旁站了很久。直至黄昏,他才迈着步子,犹豫着按住门框,将头探了出去。少年当然已经不在,只有长长的,看不见尽头的走廊,盛着满满当当的残光,倾入哦漏眼中。

第二天,少年又来了。

第三天,少年依然在。

……

第三十天,少年不再在转身前邀请他,而是笑着,不再留恋地离开了。

第三十一天,少年来了。

……

哦漏每天都在手账上写下期待的句子——明天他会说话吗?明天他会停留得更久一些吗?明天他是否会往前,踏一小步?明天,哦漏会不会改变。

不是没有想过离开琴房去找那个少年。可外面的世界荆棘遍布,而他太过脆弱,稍有不慎或许便会坠入水晶棺材之中,沉睡千年。

所以哦漏站在原地不动,日复一日地跳动着一颗毫无波澜的心,让琴声流动在卡吉德洛森林。


第三十七天,小提琴不见了。

哦漏从早晨找到日暮,也没有找到那把昂贵的斯特拉迪瓦里。夜幕沉沉,他看着紧闭的琴房木门,发现今天少年没有来。

上满松香的琴弓躺在木质地板上,水珠落下时弄脏了弓弦。

第三十八天,哦漏昨天没有睡。

他坐在钢琴旁,抱着琴弓,就着月光看琴谱,看了一晚上。

少年依然没有来。

第三十九天,哦漏也没有睡。

他放下了琴弓,弹了一天的小星星,直到手指酸痛,他也不敢停下。

少年,没有来。

第四十天,哦漏发现了箱子里的刀。


2

“又自杀了?”

房间的墙面画着巨大的白鲸,海面上成群的小鱼跟在白鲸身后游动。刺眼的灯光将被书本堆满的房间照得透亮,梨花木的躺椅吱呀叫了几声,随着椅子上的人动作渐渐没了声音。

斯雷嘟咔呲咔呲地咬着薯片,一双与梦境中的少年完全不同的绿色眼睛倒映着哦漏苍白的脸庞。他拿起可乐咬起了吸管,一见对方的脸色他就知道今天的治疗也仍旧没有效果。

“这次维持了几天?”

“三十六。”

哦漏声音沙哑。他的睡眠不足已经有一整年了,以往倒也没什么,可最近已经严重到安定失效的程度。按他乐团的首席指挥A路人的话,以前的哦漏是漂浮在舞台上的行尸走肉,现在已经变成了死尸,浑身上下散发着怨灵缠身的死亡气息。

“有进步,最开始才一星期呢。”

斯雷嘟一边在病情加重前打了个勾,一边气定神闲地谎报军情,“你还是想不起来那个少年是谁 吗?”

哦漏吸了吸鼻子,将手中的纸巾揉成团扔进垃圾桶。他现在怨气冲天,很想骂粗说“我TM要是知道干嘛来找你”。斯雷嘟是他的心理咨询师,顶着一张十八岁的脸拿着二十八岁的身份证,治疗方式就像他的性格一样独出心裁,每个星期都让哦漏躺着睡觉,然后汇报梦境。

要不是斯雷嘟被誉为心理界的爱因斯坦,哦漏现在就想起身走人。

“好吧,看来是还没想起来。”斯雷嘟最擅长察言观色,一看哦漏抿起的唇就知道对方开始火大了,便立刻转移了话题,“安定少吃。一个交响乐团的首席,你的手还要不要了。”

哦漏没什么表情地扫了他一眼,“为什么你认为那个人是真实存在的。我活了二十五年,我很确定我没有遇到过那样的小朋友。”

“唔,”斯雷嘟转着手里的钢笔,托着腮看电脑屏幕,“你还记不记得你初中时候那个好朋友啊?”

哦漏愣了一下。他努力地回想了一下,模模糊糊有个对方性格很开朗的印象,然而别说脸了,连名字都记不起来。

“你的意思说,他是我初中认识的人?”哦漏的脑子平时懒得转,关键时刻还是转的很快的,“ 我查过我初中的年级相簿,没有那位汉子啊。而且我感觉我初中那个好朋友好像不长那样……”

斯雷嘟托着腮,有一下没一下地玩着扫雷,“你初中时候没有好朋友。”

哦漏这次愣住了。

“我问过你妈妈了,她说你初中的时候和同学处不好,又因为要上小提琴班的关系,没时间和同学出去玩,就和他们越来越远。有一段时间甚至被欺负的很惨。”斯雷嘟不小心按到了雷,吐了吐舌,将视线重新投向了哦漏。

“坦白说吧,哦漏,你的记忆开始紊乱了。如果你不和我说实话,情况只会越来越严重。”

斯雷嘟摊了摊手,“时间到了。希望下星期你能记起来那位和我眼睛一样颜色的少年是何方神圣。”


3

哦漏是B市爱乐乐团的首席小提琴手。

最近没有演出,顶头上司A路人大手一挥放了一个月假,众人快乐地到处乱跑。唯一一个因此更加难过的就是哦漏。他失去了用工作麻痹自己神经的手段,顶着一张曝光度过高的脸又不能跑去街头拉琴,于是每天辗转难眠。

在保持着每天不到三小时睡眠的精神状态下过了四天还在第四天被心理咨询师嘲讽了之后,哦漏忍无可忍地提着自己昂贵的小提琴,砸开了A路人的门,把后者刚脱下的裤子吓得又被提了起来。

“……S市交响乐团的首席小提琴和他的搭档最近退休了,正在募集新的小提琴手。”

深感再不把自家这颗白菜扔去别的地里,他就要被哦漏弄萎了。于是A路人效率奇高地给哦漏写下了S市交响乐团首席指挥的联系方式,深沉地叮嘱,“最近他们要排曲子推一个钢琴家,叫什么K 的,你去了要客气点,新人不容易。”

哦漏拿起纸条起身就准备走,余光一撇看见那位送外卖的妹纸还在盯着他们,怀着对自家搭档狮子的同情之心,他低头就在路人脸上亲了一口,并且本色出演了一句“你下次再让我抓住你沾花惹草我就( 让狮子)和你分手。”

满意地看到妹纸崩坏的表情,哦漏背起小提琴包,在A路人“漏儿你变了”的哭诉声中摔门离开。

三个小时后,哦漏站在了S市交响乐团练习用地的门口,带着他的行李箱,和小提琴。


奇然以受到惊吓的表情迎接了这位在业界广受好评的小提琴手,在听到对方说是来参加练习之后,表情更加扭曲了。他身后的萧忆情同情地拍了拍自家指挥的肩膀,首先对哦漏展开了一个笑容,“欢迎。不过我们今天的练习还有一个小时才开始,哦漏先生先找个落脚的地方吧?”

“没关系,练习完了再说。”

哦漏拉了拉领带,问,“独奏是选的莫扎特C大调第二十一号钢琴协奏曲?”

见这位外援如此敬业,奇然与萧忆情只好对视一眼,跟着哦漏一起进场地,“是,我们这边的新钢琴觉得这和主曲相得益彰。”

“主曲不是柴可夫斯基的B小调第六交响曲么?”哦漏嘴角一抽,被作者称为“青春爱情失望死亡 ”的悲怆交响曲和如梦似幻的C大调二十一号哪里相得益彰了?

纵然相识多年,奇然也没明白好友的脑回路,面对小提琴手的质疑,他只能棒读着转述原话,“拍岸的海浪是你,广阔的森林是你,林间的风声是你,漫天的星辰是你,是你,是你,都是你。在你离去的那一刻,世界终结于此。”

哦漏缓缓地眨了眨眼,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奇然是在转述。他放下行李箱与小提琴,轻声说,“……有意思。”

他倒是有点想见那位刚出道的钢琴家了。

“其实我原本想弹小星星,可惜奇然不让。”

年轻的钢琴家出现在练习室的另一侧。他倚着谱架看向他们,在他身后,午后的清澈阳光投在他的眼眸之中,宛若一片满载光明的林海。他看见哦漏眼中的讶异,便微微笑了。

哦漏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那双眼睛与梦境中的重合了起来,一样的亮光,一样的森林。

“KBShinya,新来的弹钢琴的。前辈请多指教。”

第四十一天,少年来了。


4

KBShinya自称是哦漏的迷弟。

所以他热情地邀请哦漏去他家住,原因有三,第一他家离练习地和音乐厅都近,第二他家住着不用钱,第三爱豆住家里是粉丝的荣幸!

在KBShinya完整地把哦漏出道以来的独奏曲背了一遍之后,哦漏不得不承认了KB的粉籍,并拖着行李箱来到了他的家。

哦漏在陌生人面前不怎么爱说话,而KBShinya似乎是在陌生人面前更爱说话的类型。后者一边帮哦漏整理行李一边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哦漏听得漫不经心,左耳进右耳出。KBShinya弯弯嘴角,知道对方其实没在听,便闭嘴了。

“下个月十四号是演出日。”KBShinya叼着pokey说,“奇然想让我们都穿正式的西服,萧忆情 觉得我们作为一个面向年轻人的乐团,应该自由开放一点,不能总是拘束在传统的西装里。漏儿你觉得呢?”

认识不到五个小时,称呼从前辈变成了漏儿。

哦漏咽下嘴里的饭菜,望着KB亮晶晶的眼睛,不知怎么想起了梦境中少年穿着的红马甲。他默默脑补了下整个乐团穿着红马甲白背心的场景,被雷了个外焦里嫩,于是艰难地说,“西装吧。西装帅。”

“我也觉得西装帅!看来我和漏儿前辈心里有灵犀!”KBShinya笑眯眯地说。

这算什么心有灵犀。哦漏很想吐槽,但看到KB很开心的样子,还是闭了嘴。

吃人嘴软,吃人嘴软。


“讲道理,你一个弹钢琴的,为什么会是我一个拉小提琴的的粉丝。”

来到S市第三十二天,哦漏与KBShinya全方面混熟了。

KBShinya其实并不算闹腾,但和死宅哦漏比起来,那是开朗多了。钢琴家天天带着小提琴家在S市乱窜,从街巷小吃逛到迪士尼,两个大男人成天和两闺蜜似的,逛街吃饭,还拿着自拍杆在米老鼠面前自拍留念。再加上两人都是艺高人胆大的人,虽说琴这玩意,一天不练都生疏,但他们好歹也是每天要去乐团练习打卡的,于是个人练习就被他们扔在了S市的海湾,被海浪带走了。

也不知道是白天浪太久,还是其他什么不可明说的原因,哦漏的睡眠质量以直线指数上升。吓得每星期给他做催眠的斯雷嘟以为他吸了毒。

“哦漏聚聚长得好看琴拉得好,是我的爱豆!爱豆看我了看我了!求饭撒!”

“滚……”

哦漏其实睡不久。昨天是睡得最好的,五个小时。

大城市看不到璀璨的星空。哦漏看了眼大厅的挂钟,指针指着三点。他看着手中的啤酒,想了想,还是放了回去,拿了瓶果汁回阳台继续思考人生。

过了没一会,他的脑袋上被盖了一件大衣。

“前辈,春天是很冷的。”

KBShinya的声音听起来就是没睡够,带着鼻音,有几分撒娇的味道。哦漏扒拉了一下大衣,乖乖穿好,KB的衣服大了一些,哦漏看着自己那只露出来两个指节的手,下意识地往回缩了缩。他身边的KBShinya倒是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只是小声抱怨着,“你大半夜发什么疯啊。我跟你说明天我要是脑袋砸琴上了都是你的锅……”

“KB,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哦漏收了收脖子,闻到了大衣上洗衣液的味道。他有些紧张,所以不敢偏头直视KB,只是死死地盯着远处的广告牌。

“什么?”

哦漏眨眨酸涩的眼眸。

他不确定,但他总是不想放弃这个可能性。

昨天他在KB家的琴房拉琴,曲子正好是在卡吉德洛森林里。他刚从斯雷嘟那里回来,脑海里还充斥着那个与KB极为相似的少年,因而节奏比原曲更快。当他落下最后一个音符之时,他听到了门口传来的掌声。

窗外的阳光落在KBShinya那双翠绿的眼眸中。

他似乎是以为自己打扰到了哦漏练琴,于是朝小提琴手笑了笑,做了个抱歉的口型,转身走了。

大学的时候哦漏陪少女心的室友看过一部泰影,里面有句话是“如果爱上一个人,就感觉有上百只蝴蝶在心中起舞”。

那时,哦漏觉得自己心房中有成千上万只蛹,化茧成蝶。


5

KBShinya小的时候,特别讨厌古典乐。

究其原因,是因为他母亲强迫他练习小提琴。要知道小提琴这个东西,练一年和练三年,拉出来都是锯木头的声音。而KBShinya从小学五年级拉到初一,还没隔壁学二胡的拉得好听。作为一个从小到大成绩优越的优等生,KBshinya很郁卒。最让他无法忍受的是,他母亲口中还有个别人家的孩子,据说那位别人家的孩子被称为小提琴天才,将来一定是国家交响乐首席的料子。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这天KBShinya当着老师面摔了练习琴,怀着砸场子的心情独自一人去找那个别人家的孩子了。

哦漏是吧,看老子不打你一顿。

这位遭受无妄之灾的哦漏同学彼时正在琴房练琴。

在卡吉德洛森林里。

前几天上音乐课学过的歌谣。KBShinya愣在了门口。他以为,所有人,哪怕是所谓的天才,练个三四年,再好也不过是没那么锯木头了。

可原来世界上真的存在那样的人,能将琴声送入你的脑海中,化成一大片森林,林间鸟语花香,欢声笑语,溪水潺潺,阳光布满每一个角落。

一曲完,KBShinya默默鼓起了掌。他看见哦漏回眸时讶异的眼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想说点什么但是又觉得自己没什么好说的,于是像个傻子一样继续笑,笑完跑了。

过了三年,KBShinya重新站在了哦漏的琴房之外,鼓起了掌。

这次他没有再像上次一样转身跑掉,而是走进了琴房,作为哦漏参加明年帕格尼尼小提琴大赛预赛的钢琴伴奏,大方地自我介绍。

哦漏琴拉得好,然而社交能力却差。KBShinya化身一朵交际花,几乎快以哦漏经纪人的身份到处蹦跶。刚开始哦漏还觉得KB对他这么好很不好意思,后来发现KB做的超级开心,也就任由他去了。

不练琴的时候他们就在Y市上蹿下跳,边玩边讨论参赛曲。天气不好的时候,哦漏就去KB家打游戏,刚开始KB比较礼貌客气,陪着哦漏这个未老先衰的老年人打双扣和飞行棋,甚至围观他搓炉石,后来熟了,便强硬地带着哦漏FPS走起,两个菜鸡嗷嗷大叫,无视准星地狂打空枪。

练琴时哦漏甚至不用回头看,钢琴声总是在他想要开始的时候响起。连他们的导师都说这真是意外地捡了个最佳搭档回来。

两人就这样越来越熟。到要参赛之前,两人已经变成了可以互穿内裤的关系。

起初谁都没有在意这对高中生组合,但他们在中国赛区走到了最后。

然后,哦漏的伴奏不见了。他也不见了。

这个世界最不缺的便是意外。


6

S市交响乐团的新首席指挥首秀获得了一致好评。序曲过后的莫扎特C大调二十一号与安可的即兴小星星变奏曲让新钢琴KBShinya在业内的名气立马上升,惹得奇然吐槽说把他指挥的主曲风头都盖过去了。在他身后,感冒了的长笛手萧忆情被旁边的铜管组追着打,理由是他绝对会感染他们。

大家在散场后的场地里大笑。

哦漏也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扶着KBShinya的肩膀指着身上挂满小号的萧忆情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他常年待在满是前辈的B市爱乐乐团,好久没感受到这么欢脱的气氛了。

作为S市交响乐团的音乐总监,奇然趁势挖角,在大肆鼓吹了S市交响乐团的前景之后,萧忆情终于摆脱了那群讨厌的铜管组,哑着嗓子吐槽说,“怎么想爱乐都比我们前景好吧。”

奇然摸了摸鼻子,不服气地反驳,“但是爱乐都是老前辈了,怎么混也是混不出头的。——哦漏,我们这儿就不一样了。你看,我们这儿有个被誉为肖邦第二的KB,要是你来我们这儿当首席,那可就是传奇的天才二人组了。怎么想都比爱乐那种“赶超前辈的年轻小提琴手”之类的要好吧?”

一向不怎么爱说话的奇然这么有板有眼地说了一大通,听上去还真的有几分道理。

哦漏含笑看了身边的KB一眼,说,“明年柴可夫斯基音乐大赛开赛了,我想让KB当我的伴奏。”

奇然还没反应过来这句话和他说的有什么关系,他身后的萧忆情却是心领神会,笑着说了句“欢迎跳槽”,便拎着奇然语重心长地教育着带走了。

“卧槽,你要不要一上来就柴可夫斯基啊。”KBShinya将小提琴包递给哦漏,“这玩意的冠军得主都没好下场好不。”

“其实我比较想去约阿希姆,钱多。但是被老师骂没上进心。”哦漏也很绝望,“我一想到柴赛那群评委就脚软。”

“这就是你们小提琴的局限性了,我当初在肖邦国际赛决赛的时候也脚软,”KBShinya笑的很促狭,“但是我们弹钢琴的,有凳子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傻逼。哦漏翻了个白眼。

音乐厅里的人都走逛了,就剩他们两个还在插科打诨。哦漏突发奇想,背着琴包跳上了舞台,扭头对一脸茫然的KB说,“你还记得在密林里的谱子吗?”

KBShinya缓缓眨了眨眼,“前辈,我只会伴奏。”

哦漏已经拿出了小提琴,“谁要你主奏了?”

在卡吉德洛森林里。

拍岸的海浪是你,广阔的森林是你,林间的风声是你,漫天的星辰是你,是你,是你,都是你。


7

“又自杀了?”

斯雷嘟嚼着泡泡糖,看自己的病人又一次脸色苍白着醒来。他看了眼电脑上的病历,最近一个月来哦漏的情绪已经好了很多,可别再出什么岔子了。

哦漏有些无语地扶额,“不……我把他给杀了。”

“恭喜你晋级成从无用宅男晋级成病娇小公主。”斯雷嘟热烈鼓掌,“上个月你还跟我说你和大K在一起了,怎么这个月说杀就杀啊。”

“是KB……算了。”哦漏已经放弃和这个长不大的小朋友强调名字的重要性了,“我梦见那小屁孩带着他女朋友来找我。”

“因爱生恨啊。”斯雷嘟啧啧有声,“我觉得下星期你可以先不用来了。”

哦漏愣了一下,“……我把他给杀了哎?”

“你的问题已经从PTSD变成情感问题了,我这不接爱情咨询。”斯雷嘟朝右边努了努嘴,“有爱情上的小矛盾找隔壁Assen捷去。”

哦漏无法理解地看着眼前的娃娃脸。一年多的相处下来,他觉得面前这位吃货唯一和爱因斯坦搭得上边的就是都不讲人话……

“解梦我要加钱的啊。”斯雷嘟义正言辞。

哦漏觉得他需要解释一下,“我不是要你解梦……那个,我还是没有记起来我高中认识他。没什么办法能让我记起来吗?”

“有啊。”斯雷嘟摩拳擦掌,“我最近在带研究生做一个项目,我个人觉得通过催眠可以控制别人的记忆变化,现在就缺志愿者……”

“这个星期的咨询费我会打你卡上的,这段日子谢谢你,再见,嘟嘟。”

哦漏起身走人。

在他身后,斯雷嘟松了口气,给KB发了个主要内容为“快请我吃饭”的短信后,哼着小曲在病历上写下最后一句——

治疗完成,病患康复。


——FIN.




一切术语都是我瞎编的,各位亲轻喷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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